“脑机接口究竟是什么?”站在上海科学会堂的演讲台上,中国科学院上海微系统与信息技术研究所陶虎研究员面对台下一大群中学生、社区居民等听众,没有丝毫紧张。他用一张张制作精良的图片、一句句精炼清晰的文字,以及一段段深入浅出的讲解,将脑机接口的来龙去脉、发展现状、未来前景诠释得既明白又丰富。
现场的听众听得聚精会神,在提问环节争先恐后地发问。“脑机接口在科幻电影中看到很多,似乎并不陌生。”一名老年听众高兴地说,“这次陶老师能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话,让我们真正了解了脑机接口背后的科学。这样的科普真正让我们所有收获。”
“我认为,科普是科研人员的基本义务,也是基本能力。”陶虎说,“科研人员从各个渠道申请了项目,就有义务告诉公众,我们用国家的经费究竟做了哪些研究。而用简单朴素的语言来描述和诠释自己的科研成果,也是科研能力的一种体现。”
陶虎是一位少年天才,5岁上学,16岁进入中国科技大学。“在当时的认知中,科研与学习是等同的。我想的就是要好好学习,将来可以从事科研工作。”在陶虎青少年时,对于科普并没有深刻的印象,让他深有感触的是“两弹一星”元勋们的事迹。“比如,在飞机失事时还紧紧用身体护住核武器资料的郭永怀先生;又如,为了国家发展,毅然选择回国的钱学森先生。这些科研大家的英雄事迹,常常让我陷入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精神在支撑着他们。”陶虎说,“我认为,科普在传递科学知识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将这种科学精神向社会和一代代科技工作者传递。在不同科研领域之间,对于不同科学知识的科普方式方法有很大的区别,但对于科学精神的追求和科学态度的执着上,有着本质的一致。”
在国内和国外都有着科研经历的陶虎发现,发达国家科学家与中国科学家在科研态度上略有不同,国外更强调“有用且有趣”的科研,我国经常会强调“有用”而忽略了“有趣”。在陶虎看来,“有用”满足了人类基本的生存需求,“有趣”则让人有了艺术创作等更多的追求。“科研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在做很多科研能力建设或是科研项目的基础上,也要让科研人员感受到科研的乐趣。要知道科研工作也是一件艰苦的工作,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常常折磨着科研人员。我平时工作非常繁忙,身体也经常感到疲劳,但我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有趣的事情,在精神上非常满足。”陶虎笑着说,“让科研人员感受到自己在做有用又有趣的事情,这也是科普的重要意义所在。”
从青春年少的中小学生到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从科研同行到投资人,这些年来陶虎的科普生涯需要面对不同的听众。他发现,越是面向大众、越是面向与自己专业领域相隔甚远的听众、越是面向自己年龄差距大的听众,科普就越是有趣。“这些听众会基于对事情本身的爱好,或是根据的兴趣来发问。而这些天马行空的问题,有时候也会给我带来启发。”
如何面向投资人进行科普,陶虎也有自己的见解:“我跟投资人讲的内容更加浅显易懂。我跟他们说,虽然他们看过很多项目,但不要指望通过一两个小时的交流就能成为领域内的技术大咖。我主要会对他们科普,这件事为什么重要,大家目前做到了什么程度,我们创新点在哪里,怎么解决难题。”
科研和科普是创新发展的两翼。在陶虎看来,上海既是一块科研沃土,也有着良好的科普氛围。